1

于是千星坐在那里继续等，这一等，就是一整夜。

见她有反应，慕浅却笑了起来，说：不用紧张，不是那种失联，只是他大概是心情不好，不愿意理人，谁找他他也懒得回复，包括阮阿姨。

你知道，第一种人，最喜欢欺负什么人吗？千星说，就是这种女孩。她们听话，她们乖巧，她们活得小心翼翼——可是她们，偏偏不能保护自己。

一旦开了口，千星却如同放开了一般，呼出一口气之后，道：他以前鬼迷心窍，糊里糊涂，现在他应该会渐渐清醒了。您放心，他很快又会变回您从前那个乖儿子。

仿佛一夕之间，他就再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威严古怪的老头子，而是变了个人，变得苍老疲惫，再无力展现一丝威严与脾气。

从她在滨城医院跟霍靳北划清关系以来，阮茵再给她打电话发消息，她都是能避就避，到了这会儿仍是如此。

电话那头一顿，随即就传来霍靳北隐约带了火气的声音：我不是说过，她待在滨城会出事的吗？你为什么不拦着她？

慕浅就站在她面前，那一瞬间，慕浅清晰地看到，千星竟然一下就红了眼眶——

千星脚步蓦地一顿，回过头来，见宋清源正平静地看着她，神情虽然并不柔和，但也没有了从前的冷厉和不耐。

宋清源缓缓叹息了一声，才又道：知道她要去做什么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