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住院。景彦庭直接道,有那个时间,我还不如多陪陪我女儿。
他抬起手来给景厘整理了一下她的头发,佯装凑上前看她的手机,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出神?
景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,透过半掩的房门,听着楼下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、模糊的声音,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,调门扯得老高:什么,你说你要来这里住?你,来这里住?
只是剪着剪着,她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先前在小旅馆看到的那一大袋子药。
景厘原本有很多问题可以问,可是她一个都没有问。
告诉她,或者不告诉她,这固然是您的决定,您却不该让我来面临这两难的抉择。霍祁然说,如果您真的在某一天走了,景厘会怨责自己,更会怨恨我您这不是为我们好,更不是为她好。
想必你也有心理准备了景彦庭缓缓道,对不起,小厘,爸爸恐怕,不能陪你很久了
这本该是他放在掌心,用尽全部生命去疼爱的女儿,到头来,却要这样尽心尽力地照顾他
我像一个傻子,或者更像是一个疯子,在那边生活了几年,才在某一天突然醒了过来。
谢谢叔叔。霍祁然应了一声,才坐了下来,随后道,景厘她,今天真的很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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