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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真的粗糙，指腹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，连指甲也是又厚又硬，微微泛黄，每剪一个手指头，都要用景厘很大的力气。

看见那位老人的瞬间霍祁然就认了出来，主动站起身来打了招呼：吴爷爷？

一般医院的袋子上都印有医院名字，可是那个袋子，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透明塑料袋，而里面那些大量一模一样的药，景厘一盒一盒翻出来看，说明书上的每一个字她都仔仔细细地阅读，然而有好几个盒子上面印的字，居然都出现了重影，根本就看不清——

这是父女二人重逢以来，他主动对景厘做出的第一个亲昵动作。

她已经很努力了，她很努力地在支撑，到被拒之门外，到被冠以你要逼我去死的名头时，终究会无力心碎。

她很想开口问，却还是更想等给爸爸剪完了指甲，再慢慢问。

你怎么在那里啊？景厘问，是有什么事忙吗？

他不会的。霍祁然轻笑了一声，随后才道，你那边怎么样？都安顿好了吗？